【韩叶】生死抄
古风架空，be高亮，文不对题
将军韩×将军叶
开头结尾两句话是从空间里看过来的
有ooc，私设，bug满天飞
第一次写古风问题挺多，多多见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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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看向我，眼里满满的，都是我的身影。”
叶修心中十分合时宜地响起这句话，他笑盈盈地望着韩文清。
1
两位大将军悄无声息地在一起了。
这出人意料而似乎又合乎情理，两人并肩作战十年之久，练兵之时水火不容，旁人看来或许是一对生来的宿敌，但他们之间又的确产生了众人无法理解的情愫。
不过除了他们与其身边过熟之人还未有他人知晓此事。
其实叶修本身也觉得这件事的奇妙，多年的针锋相对竟是衍生出了不同的情感，把对方在地上胖揍一顿的冲动不变，但也想去疯狂地抱紧他、去热烈地亲吻。
“出什么神。”韩文清沉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，伸出手到他面前。
“没出神呢，”叶修在心里想着应该是太入神了才是，“走吧。”他笑着把手伸出，与韩文清的紧握在一起。
管他的，反正这人是我的了。叶修这样想着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小个弧度。
上元节的灯展很是热闹。
两人私下都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，但顶不住苏沐橙的盛情推荐，两个人被一个姑娘拖拽着带到这里，结果到了就不见她人影了。叶修忍着笑去看韩文清黑如锅底的面色，拍了拍他的肩，“韩大将军别和人小姑娘过不去啊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韩文清微微摇头，率先挤进了人群之中。
两人虽是名声远扬的大将军，但是挤在人群中没有人注意。韩文清被人碰撞地有些烦恼，浑身散发着黑气，若是平时人看到都要远离三分，而今日到处快活的氛围硬是将那气息压下。叶修还是要小孩子心性一些，很快便融入这里的气氛。
当韩文清转头才发现叶修不在他身边的时候，叶修又隔着人海朝他那边走来了。
他在心里默默表扬了一下叶修的审美，他手提着的那顶花灯无疑是很好看的，宣纸染上了殷红的墨花，化为荷花的模样托着一只蜡烛，不过他更将注意力放在了叶修提着花灯的手上。被柔和的火光照亮，本就白皙的手如同美玉一般，他的手指纤长，骨骼也是凸显出来。
韩文清看起来心情很好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。
似乎过了很久，又或许没多久，叶修护住他的灯走到韩文清身边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，眼眸子明亮清澈，“这可是哥射箭赢回的，厉害吧。”
韩文清只是瞥他一眼，心知人是拿自家本领去戏弄老百姓，却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“幼稚。”最后他只是落下这两个字。
叶修走走停停和韩文清不在一道，韩文清单人走着不知在这灯展中干些什么，只得挤出此地到人群之外的河流旁。
出了人群，便恍若来到另一个世界。
人群的热闹没有延到这里，热烘烘的环境骤然凄清，灯火也是黯淡至极，数目就像这里星星点点的几个人，那不远处上元节的欢乐似乎与此地无关。
韩文清却是默默舒出一口气，如此热闹他不是未见过，但还是无法待住，清净之地更合他心意。
韩文清下意识去找叶修的身影。
或许是叶修之前一直跟在他身后，又或许是浪漫一点的心灵相通说法，韩文清一眼便望到了他。叶修拿着一个狐狸面具，和摊位老板嘴皮子翻动着说着什么，韩文清想着他大概是在讨价还价了。
没过一会儿那人露出来满意的笑容，将手中的钱币放在摊铺上，把狐面戴上了头，自然是得手了。
面具并未把脸整个遮上只是堪堪挡住了额头，或许又是因心灵相通，叶修发觉韩文清在不远处望着他，四下张望一番很快找到了韩文清，朝他笑了笑。
韩文清一直盯着他。那人四周的陆离的光和拥挤的人群似乎都在此刻黯淡下去，瞳孔中所包括的所有似乎只剩他有色彩。
韩文清在心中摇了摇头，还真是陷进去了。
2
战争爆发地猝不及防。边境受到外来民族的攻打，两位大将军毫无疑问被派上最前线。
叶修一只手拿着军事图给手下的将士布置着接下来的战术，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支长烟斗，白玉一般的手轻轻地挑玩着烟杆，脸色却并不那般轻松。这场战很难打，入侵民族约莫是集齐所有力量，背水一战想要占领这整个国家，先前他们没有足够的重视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，边防此时已是摇摇欲坠。
按理说一支部队只有一位大将军，可叶修韩文清两位偏偏被派到了一起，两人宿敌的人设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，众士兵甚至害怕二人在军营中打起来。
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。
他们曾因为一场战争的布局有所争执，争吵了半晌谁也无法说服对方，最后在练兵的空地上赤手空拳打了一架，却也未分出胜负。只好兵分两路用事实来比较。
也幸好那并不是什么强势的敌人，不然两人来这么一趟，城池早已被攻陷。
不过这件事倒是让大家对二人很差的关系深信不疑了。
此刻韩文清细听着叶修的布置，听到其中一处心中一凛，伸手抓住那人略纤细的手腕，眉头紧皱，“你独自带一小队前去？”
叶修微微抬头去看韩文清，眉头也并不舒展，“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，不信你问新杰。”
张新杰是军中医师，在战术上也是颇有造诣。韩文清望向他，急切地想要得到与之不同的答案。
张新杰却像是没看到一样，暗自忖度了一会，回给韩文清一个无奈的眼神：“的确如此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韩文清盯着叶修，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强硬。
叶修看着韩文清一如既往的眉眼，宽壮的肩膀投下一片阴影。他突然有点想笑。
“也好。”他说。
3
夕阳染红了半边天。
大半天已是过去，两边依然维持着僵持不下的局面，但对方似乎已是竭力，至此只需再坚持便可击败敌人。
“呼，老韩你还行不行啊。”叶修长吐出一口浊气，嗓音中还带着血，有些艰难地扯起一个微笑看向韩文清。此时两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挂上了彩，伤势在盔甲的遮掩下无法看出轻重程度，不过韩文清却是把叶修渗血的衣服看了个清楚。
“我是怕你不行了。”韩文清冷哼一声，伸手将叶修嘴角的残血抹去。
叶修也没阻拦他，朝他露出一个惯有的笑容，“您说笑了。”
接着他们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下来，因为接下来便是计划中最为险峻的一部分——一小队人冲向敌方部队扰乱对方阵型，以便大部队进一步一举击溃敌军。
这一队人说是敢死队完全不足为过，打入敌方人马，这论谁看来都是送死。但计划中又无法缺少这一步，过长时间的拉锯战让疲惫的气息在军队中扩散，军心逐渐散漫，实在需要一击制胜之法。
“走吧。”叶修一拉缰绳，带着后面早已集结好的一小队人向目标处前进。
韩文清跟在他身后，紧盯着那人，似是怕以后便再也看不见他一般。
“叶修。”韩文清突然出声喊住了他。
“嗯？”
“你必须给我活着。”还是韩文清一贯的强硬的语气。
叶修还是笑，“那韩将军可别先走一步。”
4
韩文清没想到他一语成谶。
叶修本身伤势并不算重，可这给他在这样极端的条件之下带来了阻拦。
又飞来一支箭，叶修正提矛与面前的人厮打着没能顾及，被一箭刺穿肩膀，手上动作一滞，喉中呛出一口血。对方逮住这个时机，利剑飞快刺出，叶修一歪身子想要躲过却没能完全成功，剑刃擦过腰间，让他止不住往一旁倒下去。
眼见就要落下马，韩文清眼疾手快到旁边将他捞起，顺便用拳头往那人身上招呼，将其打退。
“坚持一下。”韩文清心中并不像声音那样冷静，但他也无端地相信叶修能挺得住。
“哥还没那么弱。”叶修扯出一个有些牵强的微笑。
一支小小的队伍已是成功将敌军扰乱，但也无法支持太久，好在张新杰苏沐橙一行人已是收到信号准备周全，已是在飞速赶来。
叶修一队人逐渐聚到一起向后撤去，这倒是激起了地方的猛烈反击，在最头上实力又极其强劲的叶修自然招到了不少攻击，韩文清在一旁与其联手也没有将他们完全打退。韩文清眼看叶修已是摇摇欲坠，心中不免升起火气，不顾身上的疼痛将手上力道加重了一分。
一支剑从不知何处刺出，两人反应过来之时它已然是从背部猛然刺入叶修身体。
“咳。”叶修吐出一口血，与此同时，身后在一声清脆的女声令下万箭齐发。
5
“韩将军，抱歉…”
韩文清的拳头骤然握紧了，额头上蹦出几根青筋。
“…没出息。”最后他只挤出这三个字。
而苏沐橙已在旁边哭成泪人。
6
原来这就是死了吗。
叶修自嘲地笑笑，看着周围的一切。他十分轻松地认出这是京城。
他所一直守护的地方。
叶修觉得现在这种感觉极其奇妙，整个身体轻飘飘地在空中以着上帝视角俯视着苍生。
一场大战过后，百姓生活似乎更加美好，安居乐业，城中一片繁华。
他突然想知道韩文清怎么样了。
他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如何从此地去到军营。不过这死后的世界似乎不太一样，他飘着飘着碰到了传说中的孟婆和奈何桥。
“年轻的战士啊，喝下这碗孟婆汤吧——忘记前生，进入永久的轮回——”
叶修掏了掏耳朵，这破锣一般的嗓子并不怎么让人好受。
不过这时孟婆自己凑到了叶修面前端详他的脸，也没让叶修看清她是如何移动的。这孟婆倒是与那些画上无差，皮肤蜡黄，一脸褶皱。
“你便是叶修？”
“真是不容易能让您记着我。”叶修笑着拱了拱手。
孟婆装模作样地翻了翻手中的生死簿，掐着嗓子告诉他：“还不是因为你的执念太深。”
“什么？”这下轮到叶修愣了。
“你想喝这孟婆汤也没法给你，你执念过深，没法步入轮回，再好好看看这大好山河吧，或许不久后你就魂飞魄散了——”孟婆破锣般的声音还在叶修耳边回响，但她和那凭空出现的奈何桥已是不见。
叶修在脑中回味了一下孟婆的话，最后得出结论：他还能再看看这一切，不久后便死得干干净净了。
了解到这一事实后他也没什么纠结，继续前往自己本想去之地。
7
叶修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便到了地方。
营中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改变多少，可能是因为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军队已调整过来，或许是韩文清的组织让营中没有异样。
不管哪种，叶修都知道他自己无法插手了。
说来也有些幼稚，他就这么一直跟着韩文清，让韩文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，他发现韩文清一些特别的行为。
比如每晚都会点上那盏花灯。
他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，记忆中的韩文清可不像个会念旧的人。
不过他也知道那是韩文清对他特别的怀念。
过深的执念么。
除了那片江山社稷，就是眼前这人了吧。
8
清明时节雨纷纷。
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诗句，每年的清明都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，叶修最近感觉他的身体更轻了一些，虽然他似乎本身就没有重量。
大概是看不了多久了。叶修有些遗憾地在心中轻叹。
清明自是要去扫墓的。
韩文清少见地换上了一袭白衣，叶修总觉得他的脸被衬得更黑了。
他没有与其他人一道，只是只身一人来到了叶修的墓前。叶修记得他好像没有带什么，只是在来时的路上买了一壶酒。
两人并不常喝酒，喝酒会让人手抖，这是战场上不允许发生的事。但是庆祝重大的胜利酒还是会被放到桌上。
叶修不大能喝，一两杯便能让他前去与庄公相会。
这便让他不太清楚韩文清的酒量了。
韩文清在叶修的墓前跪下来。
叶修盘腿飘在了他的墓碑之上。
韩文清拿着酒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，一饮而尽。然后他倒上一些在膝前的泥土上。
“你也一起喝。”韩文清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。
“以前赢得漂亮是总是一起喝酒。”
“可惜这次你缺席了。”
“那场打得很漂亮，伤亡很少。”
“但是把你自己搭进去了。”
“也无妨，我给你倒上便是。”
那天韩文清喝了很多。
那一大壶酒，说是喝叶修一起喝，却也没真正倒出多少。
叶修觉得他酒量出奇地好，到最后似乎也只是红了脸，不过他说了很多话，比平时多得多。
韩文清跪得有些久了，站起来时有些都有些晃动。他抬眼看向墓碑，可眼神却是往上了些，刚好和叶修的目光撞了个满怀。
叶修突然有一种被看到了的感觉。
可他也看清楚了，韩文清眼中什么也没有。
9
“他看向我，却透过我。”
END
感谢看到这里的你。